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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说：人类所能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拿健康来换取其他身外之物。可是，很多时候，在这条不归路上，我们根本停不下来。日前，又一医生猝死，年仅39岁，据说没什么病，去世前还在加班做手术…… 对于许多上班族来说，加班最多也就是“996”；但对于医生群体而言， “007”是家常便饭，“996”实在算是福报了。无休止的加班，透支着医生们的健康，甚至是生命。每一个猝死的背后，都有一道过度劳累的伤疤，都是在拿医生的命换民众的命。 年仅39岁优秀医生猝死 经常半夜才下手术台 2021年1月17日，广东省人民医院胸外科叶雄医生不幸在家猝死，仅39岁。 叶雄医生的一位同事表示：“太突然，没什么病，猝死，才39岁。” 另一位同事则透露，叶雄医生经常一天多台大手术，早上6点到医院，半夜才下手术台。 一名叶雄医生曾经的患者表示：“叶医生很细心，医术成熟，有医德，对患者很负责，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好医生。” 据了解，2007年叶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到省医胸外科工作。先后任广东省人民医院胸外科医师、主治医师。十多年来，他从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成长为一位儒雅有为科室骨干。他医术精湛，是省医开展肺移植技术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 可就是这么一名优秀的医生，生命永远定格在了39岁。对此，无锡市人民医院副院长陈静瑜也发文感慨：“晚上有点心塞，我熟知的省外一位优秀的胸外科大夫，曾在无锡进修学习过肺移植的年轻医生猝死了，仅39岁。也许猝死原因很多，但工作忙压力大负担重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乐此不疲’是做不到的，人走了，子女最痛苦，常人也很难体会做医生的艰难。” 年轻医生猝死 越来越平常 就在同一天，叶雄医生的同龄人，中山大学附属第五医院胃肠外科41岁的莫湘琼医生突然主动脉夹层破裂，抢救无效死亡。 去年的12月8日，河南汝阳县中医院急诊科41岁的李晓宁医生猝死家中；12月31日，安徽省立医院40岁的章琦医生猝死在上班途中；今年1月11日凌晨，石家庄市长安区跃进街道办事处55岁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李献忠不幸去世。 仅仅一个多月时间，公开报道的猝死的医生就有5位。而事实上，新闻报道的这些，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过劳”是一剂毒药 但很多时候停不下来 近期猝然离世的这几位医生，年纪都不算大，或许在极度疲惫之际，还安慰自己，我还不算年纪太大，还能再扛一会儿。却未曾想到，生命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坚强。 每当有过劳猝死的新闻出现时，总会引起类似“健康比工作更重要”的倡议和讨论。然而倡议和讨论过后，加班照旧。这背后很多时候是我们别无选择：不是不想停下来，是停不下来。因为要养家糊口，要过上美好生活，要实现梦想…… 而具体到医疗行业，很多一线医生认为，“过劳”是一剂毒药，不仅对医生本人身体健康造成伤害，对患者也是一种风险，但很多时候依然停不下来，因为残酷的内卷。 什么是内卷，如下比喻甚为传神：江湖上皆传，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是武学至宝，于是天下之人都想抢到此武学宝典。 群狼环伺，林家如何才能躲过一场浩劫？最好的方法是找到印刷厂，印一万份辟邪剑谱，雇人到大街上发传单一样分发。 于是，整个江湖满是内卷，需要做出艰难抉择，练还是不练？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你若不练，别人都练，大家都练了，你的帮派就只能自此消失。 即使你练了，也可能是白练，因为现在辟邪剑谱已烂了大街，是个人都会，你练了也就是普通水平。 每个人的武功都提高了，等于没提高，大家都在内卷。要想不内卷，就远航出海去开创一片新天地…… 职位和职称就是那么多，上升空间和机会就那么几个，靠什么才能争取到；况且还有患者在那里等着你。还有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停下来，别人的工作量就要加倍…… 国内首部战疫纪录电影《武汉日夜》已上映，全程令人泪目。据报道，在剪辑时，有一个镜头让导演曹金玲一直不舍得删去。那是摄影师偶然拍到的一幕——两位医生一次饭后的闲聊：一位是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内科主任张继先，一位是到该院支援的妇产科医生徐铮铮。徐铮铮说自己患有红斑狼疮，但因为前线缺人，自愿前来支持。张继先听了就在旁边抹眼泪，说团队里还有3个哺乳期的护士…… 有调研报告显示，今年因为疫情的缘故，全国医生的工作时长和工作量都处于超负荷的状态。 太多选择 你选择什么？ 尽管如此，或还远未到最糟糕的时候，未来中国医生承受的负荷可能会更大！《纽约时报》曾有一篇报道，因为压力、不良生活习惯、环境污染等原因，中国的患病人口持续激增，预测到2025年，中国患病人数可能增加近70%。面对如此庞大的就诊人群，医生除非分身有术，否则只能加班加点，用健康去换取健康，靠透支自己的生命，来支撑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医疗卫生系统。 医生不是超人，在疾病面前，医生并没有豁免权，他们也需要休息。对于医生群体过劳，专家呼吁，一方面全社会都应理解、尊重和关心医生，另一方面，有关部门应制定切实可行的措施，保障医生的健康权益。民众的健康要保障，但不能用医生的健康去换取民众的健康！ 外在压力或许我们很难改变，自己学会给自己减压，或相对更容易实现。电影《猜火车》里主角出场时有一段著名的台词：“选择生命，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可恶的大彩电，选择洗衣机、汽车、雷射碟机，选择健康、低胆固醇和牙医保险，选择楼宇按揭，选择你的朋友……选择你的未来，选择生命……太多选择，你选择什么？” 很多时候，不过劳就意味着要失去一些东西。或许，如何在选择中做到平衡，才是我们所要学习的。 （环球医学编辑：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