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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粘菌素是抵抗耐药革兰阴性菌感染的最后一道防线。最近一篇发表在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上的研究表明，在中国的肉类样本中，有越来越多的细菌对多粘菌素耐药。同时，一些医院住院患者也检出这种耐药菌株。小片段的基因 mcr-1 是导致耐药的原因，而这种基因可以由质粒携带，从而在细菌中轻易传播。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在 2011 年分离自鸡肉、猪肉样本中的大肠杆菌有 5% 产 mcr-1，因而对多粘菌素 E 耐药。至 2014 年 11 月，该阳性率已达到 25% 左右。

该研究不仅仅观察到对多粘菌素耐药的细菌，同时发现这种耐药性的传播速度非常惊人。这种快速的传播是因为 mcr-1 的基因位点不在染色体而是在质粒上，这使得细菌间耐药基因序列的交换非常容易。

耐药的大肠杆菌和肺炎克雷伯菌

研究者收集了 2011 年 4 月-2014 年 11 月间，中国五个省份产 mcr-1 的大肠杆菌和肺炎克雷伯菌的数据。发现产 mcr-1 大肠杆菌在动物样本和零售的生猪肉样本中有很高的检出率。523 例生猪肉中有 78 例（15%）携带 mcr-1 质粒，804 例动物样本中有 166 例（21%）。

研究期间，产 mcr-1 大肠杆菌的比例呈显著上升。鸡肉样本中，阳性率在 2011 年为 4.9%，在 2013 年为 25%，在 2014 年为 28%。

猪肉样本中有相类似的数据，2011 年为 6.3%，2013 年为 22.9%，2014 年为 22.3%。2014 年，中国共生产 1750 万吨家禽和 5670 万吨猪肉，是世界上家禽和猪肉最大的生产国，其中有约 10% 的肉类出口。

2014 年，1322 例住院患者中感染 mcr-1 阳性菌株 16 例，约为 1%，这也是该研究中唯一报道了患者信息资料的年份。该研究的作者表达了对中国传播的这种耐药基因的担忧。

尽管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产 mcr-1 大肠杆菌传播到中国以外的其他地区，但是近期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报告了有来自马来西亚的五株大肠杆菌样本 DNA 中包含 mcr-1 样基因序列，引起了各方的高度关注。

多粘菌素是最后一道防线

目前尽管有很多新抗菌药物进入临床，但是对一些革兰阴性菌而言，这些药物并非那么有效，因此多粘菌素 E 和多粘菌素 B 仍然是抵抗许多革兰阴性菌株的最后一道防线。

2012 年，世界卫生组织顾问组（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Advisory Group）在抗菌药物耐药综合监测项目（Integrated Surveillance of Antimicrobial Resistance）上表示，多粘菌素是非常重要的抗菌药物。

过去已经多次呼吁要求停止多粘菌素用于农业。现有数据表明，重申这种必要性是非常迫切的。由于目前人类并没有更加有效的武器抵抗耐药革兰阴性菌，对多粘菌素耐药变化的评估就显得尤为重要。多粘菌素应用于畜牧业的再评价、人类和动物疾病治疗中产 mcr-1 革兰阴性菌株的分布监测及分子流行病学研究非常必要。

我们相信，如果这种现状不加以控制，终有一天我们会对病人说「对不起，对于你的感染我无能为力」。